【巫师3】 One step away from fairytale（雷吉斯/杰洛特）
警告
#我个人的短小脑洞。OOC。人物不属于我。
#巫师3/血与酒DLC严重剧透。
#超任性和满嘴骚话的狼狼。许多对话选自游戏原台词。
《与童话结局的一步之差》
“我是个狩魔猎人。我想干啥就干啥。”——by 巴尔维坎的屠夫。
1.
“……快走。”雷吉斯说道。
“不，我不能让你——”
“我坚持。”
“我的意思是你根本没必要这么做。”
白狼挥动着他的银剑，在地上那一滩，呃，不成人形的吸血鬼身上比划了一下。
“女爵的要求，精确地说，是交出恶兽的头。但并不意味着杀死恶兽是必须的。”
“你这是在咬文嚼字，杰洛特。”
“想想看。女爵曾认为捕猎吸血鬼跟捕猎狐狸差不多，而我们还不如她的比格犬。她只要拿到头就会满意的，我敢说。” 杰洛特微妙地挑起一根眉毛，“没有必要解释狐狸和高等吸血鬼在被砍头之后的微妙区别。”
“你是在暗示……” 雷吉斯犹豫了片刻，态度又重新变得坚定。“不行。女爵的想法早就无所谓了，现在有生命危险的是你。狄拉夫已经完全被暴怒所控制，在他解决了席安娜之前都无法冷静下来。”
“即使是高等吸血鬼，只要缺少头部，我认为都不会对我构成太大威胁。”
“呃，问题是再生……”
“对，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个。” 银剑毫无预兆地劈下，然后杰洛特拉着头部的一部分，使它远离身体。“几乎可以说是一个哲学问题——如果高等吸血鬼的头部和身体分离的话，究竟是那一部分倾向于再生？如果两个部分都拥有足够的能力，那么会长出两个狄拉夫来吗？”
“呃。”雷吉斯干巴巴地支吾道，显然被问住了。
“你曾经说过，你们不需要心脏，大脑，肉体都可以存在。有时候你们就是一团混沌的雾气。所以吸血鬼究竟是什么？某种魔法能量？构体生物？？”
“你不需要让我对自身的存在产生更多怀疑了，杰洛特。你可真是个好朋友。” 雷吉斯痛苦地呻吟道，“不，我认为不会长出两个狄拉夫。在他如此虚弱的情况下，我怀疑他身体的各个部分会更倾向于主动寻找对方并结合在一起。”
“也就是说，即使我把他的头献给女爵，那玩意儿也极可能半夜溜出窗户，去找他的身体？”
“……我不敢想象这个画面。但也无法否认它的可能性。”
“好吧，那我们还是不要冒险了。”杰洛特评论道。“幸好萝卜的屁股上还挂着一个蝠翼脑魔的头，我可以用那个去打发女爵，反正谁也没见过高等吸血鬼变身之后的形态。”
“你的意思是……不，我认为这样风险太大了，杰洛特。想想看，万一女爵发现了你对她的欺骗。而且如果现在放过狄拉夫的话，我没有自信能够一直控制住他——”
“即使在他那么虚弱的情况下？我不这么认为。何况这里是迪沙缪那，记得那个笼子吗？我以为对你有效的东西对他也会有效。”
“可是——”雷吉斯看起来还是万分不安，但显然他已经从那个最艰难的决定中松动了。“我怀疑关进笼子不会让狄拉夫获得平静。他还是见不到他的席安娜。”
“你曾说过，人类的一生对你们来说不过是眨眼转瞬。席安娜只是个人类，她还能活多久？五十年，一百年？？只要之后再把他放出来就行了。他可以去她的墓穴缅怀逝去的爱情。何况也许早在此之前他就会冷静下来，毕竟我们甚至不打算用怪物的血刺激他。你可以给他提供自酿酒？或许少许血液作为安抚？我肯定能在鹤山找到些志愿献血的壮年男子。”
“……不得不承认你的提议具有相当的吸引力。虽然细节方面还有待商榷。” 雷吉斯犹豫地赞同了他，“啊，狄拉夫不会喜欢这个安排的。也许他会视为比杀死他更加严重的背叛。”
“但你并不想杀死他，对吗？”
“我不想。”吸血鬼承认道。
“我也不想。” 狩魔猎人说。
“你曾说过，杰洛特，事情已经发展得太过了——鲍克兰洒满了无辜之人的鲜血。如果必须有人，或野兽，对此负责的话——”
“应当是狄拉夫而不是你。” 杰洛特说道，收起了银剑。“见鬼，我才不在乎怪物的死活，也不在乎他纤细敏感的内心是否忧郁。但下手的不能是你——只能是你。所以我不能。”
只言片语很难将杰洛特的想法表达清楚，但雷吉斯显然已经明白了。高等吸血鬼深黑的双眼中出现了一丝感激——几乎可以称得上柔情。
“非常感谢你的周全考虑，我的朋友。我会尽可能地去做我该做的事。”
“去吧。让你的兄弟别再犯傻。” 杰洛特简单地说。“如果今后的处境让他觉得备受折磨——嗯，告诉他这是他应得的。”
2.
“听着，小鬼，你现在就要把那些乞丐的去处告诉我，而我不打算给你一克朗，因为你惹毛我了。我可以砸掉你的摊子，让你再也无法在这里营业——对，我可以，作为恶兽屠杀者和陶森特的朋友，鲍克兰的城市守卫都会站在我这边。”
“……真的很对，对不起先生！！！” 狡黠的擦鞋工不得不一五一十地说出了他知道的事情。
“天哪！我还以为你对小孩子很有耐心。温柔的白狼，穷人、妇女和儿童的守护者——丹德里恩大师的歌谣里是这么说的。” 雷吉斯夸张地呻吟着。
“我通常都很有耐心，除了对付那些奸商的苗子——你知道那个欧菲尔德来的符文商人最后是什么下场吗？”
“什么下场？”
“他榨干了我身上的每一个子儿。就是这样。” 杰洛特说，“所以我绝不能允许这种事在未来发生。现在，我们走吧。”
一段之间之后他们总算从乞丐手中拿到了未寄出的信。
“所以，最后一个目标就是女爵本人。”
“天哪，这可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席安娜比我们想象得都要可怕得多。她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一切。哼，骑士的五德，都是幌子。”
“但她究竟为什么要策划这一切？”
“嫉妒？憎恨？争夺权力？还是天生的邪恶？都不重要了。幸好她现在已经被拘禁在高塔里，而且也失去了她最好用的‘工具’。” 杰洛特评论道。“顺便问一句狄拉夫怎么样了？”
“虚弱。笼子显然削弱了吸血鬼再生的速度。我使用了一些草药减轻他的痛苦……但他最终还是会恢复的。我充分怀疑他依然是满腔愤懑。” 雷吉斯无奈地回答。 “好在迪沙谬那对于高等吸血鬼来说非常安全。我可以暂时把他留在那里。”
“这很好。他有权利在一个安静的地方享受生活。”
“……去参加你的授勋仪式吧。”
3.
“……我绝不原谅你。” 席安娜在抱紧妹妹的那一瞬咬牙切齿的说。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囚犯拔出了女爵头上尖锐的发簪，打算用它插进妹妹的身体——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强盗工会头子，她的动作的确有够迅速，虽然还不足以赢过一个多年来在怪物的尖牙利爪下苟且至今的狩魔猎人大师。
留给杰洛特的时间不多——不足以眨眼，不足以思考，顶多只剩下生存的反射。他本能地抬手用了个法印；就像面对一大群雀跃的孽鬼时一样。
阿尔德。
还是刺骨的。
席安娜乓地一声砸了下去，后脑嗑在滑溜溜的鹅卵石地面上，一道暗红的血液在地表蜿蜒爬行。女爵因为这股冲击扑倒在她姐姐的身上，受到的惊吓远胜过受伤的程度。
“该死。”杰洛特喃喃道。
4.
一周后杰洛特去了迪沙谬那。如他所料，雷吉斯已经把他在墓地里的财产全部转移到了这个地方，遗址被改造成了炼金实验室和图书馆。
狄拉夫一见到他就咆哮起来。
他仍然保持着近似野兽的形态，长长的指甲伸出金属牢笼，但身体已经完美地连在了一起，没有留下一道疤痕。高等吸血鬼的再生能力令人咋舌。
“看起来你们相处得不错。” 杰洛特疲惫地打招呼。
“我们正在谈论你，我的朋友。人类中最奇特、最杰出的样本。”雷吉斯从正在熬制的煎药上抬起头来，面带微笑。“你带来一个消息，我猜。”
“席安娜死了。” 狩魔猎人简短地说，目光投向一下子安静下来的狄拉夫。
“天哪。不能说我深表遗憾，但你可以说得稍微详细一点吗？”雷吉斯试探性地问。
“不小心杀了她。”杰洛特投降似的举起双手，“虽然完全是个意外。女爵因为姐姐的离世悲痛欲绝，甚至想要将我投入监狱。然而她最忠心的护卫队长和其他廷臣都表示反对——所有人都目击了席安娜的刺杀行动，他们更倾向于对我为了阻止这一行动采取的努力表示感激。”
“那么女爵对此接受度如何？”
“糟透了。公事上，她无法控制大部分臣民和贵族的意见。私下里我想她还是恨我入骨，非但因为我伤害了她亲爱的姐姐，还因为我毁掉了她们姐妹从此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一起的童话结局。所以即使她无法收回已经赠予我的白鸦园，我还是决定暂时离开一阵子，到冬天再回来。”
“那么你打算去哪里呢，我的朋友？”
“北方，我想。这个季节的威伦无比怡人——成群的水鬼在河边歌唱，而沼地巫婆会向你投掷鲜花。绝对会给我这个流浪的北方人天堂般的款待。” 杰洛特面无表情地答道。“你呢？打算去哪里？”
“不知道，可能会在这里停留一阵子，直到狄拉夫的状况稳定下来。”
他们转向笼子里的恶兽。狄拉夫不知何时已经平静下来，爪子缩了回去，并拾起一件可能是雷吉斯早先扔进去的衣服披在身上。他脸上的表情冷漠得不自然，但完全像个人类。
“不介意我抢了你的工作吧，伙伴？” 杰洛特冲他耸肩。“这一行非常艰辛，有活干的时候我们通常都不太挑剔。”
“在发生过这一切之后我不禁想到，我的朋友，”雷吉斯感叹道，“你冒着生命危险，阻止了席安娜的阴谋，终止了鲍克兰的屠杀，甚至冒着巨大的风险帮助了狄拉夫，但你所获得的尊敬和感激远远赶不上你应得的。我因为我的血缘兄弟而不能撒手不管，但你呢？为什么不能早早地离开这些麻烦？暴怒的吸血鬼和盲目的领主同样可怕，而且不分好歹，难以理智地思考。所以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你。”
“……什么？”
雷吉斯难以置信地张开了嘴，露出尖牙。“我相信，这是某种文化隔阂造成的误会？在我们吸血鬼的理解中，这种话几乎相当于一种类似求偶之类的……”
“北方领域，尼弗迦德，松鼠党，或者怪物，不管在哪一种文化里都不是误会。老天，我以为我说得够清楚了。” 杰洛特抓了抓他刚刚剃过的马尾。来这之前他在理发店里把所有的发型都试过一遍，最终还是选择了这种干脆利落又不失男性魅力的造型。“发生了那么多事，我因为巧合来到了陶森特，然后就是……你，回来了，活生生的。这可能是我最近几十年的生命中发生过的最好的事之一，仅次于找回希里。杀死艾瑞丁只能排第三。所以不管狄拉夫能不能平静地接受他的失恋，我都欠他的。为了你。”
灰白头发的吸血鬼眼神闪烁，仿佛竭力忍耐着什么。
“但我以为你和女术士之间——我是说女术士们——”
“哦，搞砸了。避免你开口再问，两个都是。” 杰洛特有些尴尬地低下头。“现在我所拥有的全部就是一个永远不知道跑到哪个世界去的女儿和一座不敢经常回去的葡萄园。还有我的萝卜和我的剑。如果你愿意加入我的未来冒险的话，我会感到十分荣幸的。”
“幸运的是我，我的朋友。” 雷吉斯由衷地说， “你不知道你的这番话对我来说意义重大。”
“对我来说也是。”
“希望你们记得我还在这里。”笼子里的吸血鬼愠怒地说道。
“我们不会忘了你的。实际上你的存在很碍眼。”杰洛特反驳道。“现在席安娜死了，相信你已经不剩下多少理由留在此地？假设我愿意打开这笼子，仅仅是假设，之后你会怎么做？”
“远离这里。远离人类。”狄拉夫简单又有尊严地回答。
“那很不错。再见，或者永别。” 杰洛特满意地点点头，“如果你还想搞什么地下恋情麻烦通知雷吉斯，他挑选人类的眼光比你好一万倍。”
“哦够了。”雷吉斯不禁笑了起来，但满脸喜爱。
得到释放的吸血鬼怒气冲冲地化为一团烟雾飞走了。狩魔猎人相信他在几个世纪之内都不会回到这个令他觉得受辱的地方。
5.
美好的夜间，杰洛特和他的吸血鬼朋友在篝火边品尝刚酿好的一批曼德拉酒。陶森特的夜空美得令人震撼，的确是为群星所钟爱的国度。
“这酒真不错，初尝起来温和，后劲又够强，你不觉得吗？”
“我不太懂得品酒。”
“那你是时候开始学习了。毕竟现在白鸦葡萄园现在是你的了。”雷吉斯说道。“你有想过你的奖赏要怎么处理吗？今后难道还想继续过狩魔猎人那样辛劳而危险的生活，还是把剑挂起来，开始修剪葡萄藤？”
“不知道。我有时蛮向往踏上旅途，一路流浪，我也喜欢狩猎和追踪的感觉，等候猎物出现时的紧张感。更不用说银剑与怪物战斗时的热血沸腾、肾上腺素激增的快感无与伦比。但有时我又觉得应该好好休息一下，和喜爱的人在一起，平静的，享受的。”
“谁说不是呢。不过现在的你完全可以考虑一下二者兼得的安排。”
“的确如此。”杰洛特思索道，“大部分时间我们可以去各地转转，威伦，诺维格瑞，亚甸，史凯利杰，等感到疲惫了再回到这里，当个勤劳的乡下葡萄酒商。我可以写信邀请朋友们来白鸦园过冬。丹德里恩和卓尔坦肯定会来，希里，如果她能收到信的话，还有艾斯凯尔。兰伯特，天知道他会对白鸦园的生活多么冷嘲热讽，但我怀疑他心里其实充满嫉妒。啊，我们以前都选凯尔莫罕，但那里现在差不多已经废弃了……非常遗憾，实际上。我们没有人手维护那座城堡。”
“也许我可以想想办法，我的朋友。” 雷吉斯笑了笑，“吸血鬼不需要取暖，也不需要睡眠。而且我有足够长的时间。可以借用你们的炼金实验室。”
“那真是帮了大忙了。” 杰洛特惊喜地说，“你可以用，呃，吸血鬼的催眠一类的，让岩石巨魔乖乖让开吗？没有必要伤害他们。”
“当然，人人都知道巨魔是狩魔猎人的好朋友。”雷吉斯温和地嘲讽道。
“啊……我还不想离开。再多坐一会儿？”
“当然可以，我的朋友。我们见证了许多重大事件，甚至成了幕后推手。我们做了那么多事，也应该休息一下了。”
“就这么办吧。”
他微笑。
【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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