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子_whistle

拖延综合症,多年未愈。

【巫师3】 月亮与十二克朗(雷吉斯/杰洛特)0-1

Warning

#在我葬 @葬歌江浅 的一再鼓励下终于开坑了!非常沙雕的脑洞。长篇巨坑。

#巫师3狂猎/DLC剧透。

#可看做与原作非常相似的平行宇宙AU。OOC难以避免。

#感谢  @修改器大侠 赠名。


00.

高等吸血鬼的头脑相当聪明,但人们见识过他们可怕的力量之后往往就会忽略这一点。

毕竟,要么有尖牙利爪,要么会喷射毒液,要么极其强壮,要么动作灵巧并擅长跳跃;如果全部都有还会飞,那就不讲道理了。

然而没有怪物会对狩魔猎人讲道理。所有这种“野兽已经这么凶残了所以它们的智力一定很低” 都是人类自欺欺人的侥幸心态。

——狼派狩魔猎人,利维亚的杰洛特大师曾经认真考虑过,用自己毕生的经验和教训,创作一本真正有用的书籍,记录下所有足以扭转传统观念和迷信的学问。这些知识看似冷门,却能在关键时候救人一命。他打算将这本书赠予自己的命运之女希里雅,比起一柄上乘的银剑,这可能是一份更为贵重的礼物。

他一边喝着餐后的第三杯鲍克兰白酒配白海鸥一边提笔写下:

在无法判断对方手中是否有三只寒鸦或灼烧卡时,不要轻易打出你的成组蓝衣。

如果你用的是尼弗迦德卡组而对方手里有丹德里恩,则必须特别谨慎地使用间谍。

……

“……我知道了。”在白鸦园短暂做客的年轻女猎魔人放下了笔迹草率的手稿。“所以你在过去的几年中确实是靠打牌维持生计,偶尔接一下狩魔委托这样。”

“比起食尸鬼,我更希望在那些奸商和拒绝支付酬劳的家伙的内脏和脑浆里打滚。” 杰洛特摆了摆手,说道,“希里,你还年轻,对人类还抱有一些乐观的想法。我相信随着经验的增长,这些善良而高贵的使命感一定会完全消失。”

“得了吧杰洛特,你只是在给自己的瘾头找理由。”白发的年轻姑娘说道,“我还指望从你这里听到一些独一无二的故事呢。特别难对付的怪物,或者十分危险的诅咒之类的,就连维瑟米尔叔叔都没遭遇过的那种。”

“我想想……发狂的冰元素?皇家翼手龙?大狮鹫?活了上百年的古代鹿首精?”

“哦我都碰上过的。只要耐心、灵活一点,多在地上打滚就能干掉。”

“你不是有更方便的能力吗??”

“我不想太过依赖能力,杰洛特。有时候我就是想更像你一样,体会一个真正的,传统的狩魔猎人的感觉。”

杰洛特疲惫地挥了挥手,“得了吧,那完全不是什么好的体验。传统就是在下水道的烂泥里打滚,屎淹到脖子以上。我希望你选择这份工作是为了自由自在,而不是专门找罪受。”

“污秽本来就是狩魔猎人的工作神圣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可不是为了保持青春美貌才干这行的。” 少女明亮的绿色眼睛里仿佛燃烧着嘲弄的火焰。“说点更稀有的经验之谈吧。就像兰伯特说的,说尸婴长得丑,就像说屎不好吃一样,虽然都是实话,可也完全没有交代事情。”

“我要禁止你和那家伙往来。” 杰洛特抱怨道。“好吧,我知道你就是想听陶森特的童话故事。高等吸血鬼。先说好,如果今后遇上了与他们有关的委托而赏金不是半个尼弗迦德的话,立刻跨上你的马,远走高飞。”

“我相信恩希尔陛下不会开出如此慷慨的赏额。”希里眨了眨眼睛。

“是啊,他只会塞给你整个的尼弗迦德。没有分开付的选项。”

之后杰洛特和希里花了好几个钟头在火炉之前分享了一些与吸血鬼有关的轶事。他们比较了血魔、卡塔卡恩、蝠翼脑魔、吸血鬼女和吸血女妖之类的特征与弱点。希里抱怨道最后两种生物简直是一模一样,根本没有细分的必要——但话说回来,在史凯利杰人看来尼弗迦德人与水鬼也极其相似,除了前者不会游泳。

做足了心理建设后,杰洛特终于谈起了他之前一直不太愿意说起的某个委托,“鲍克兰的恶兽”。时间仿佛倒回了城市被恐惧笼罩的长牙之夜。杰洛特不得不重新回忆一遍与高等吸血鬼作战的每个细节——化形的能力,再生的速度,非人的力量,完美的隐匿,蝙蝠和鲜血的陷阱,总之一切都是那么超脱常理。他几乎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撑下来的。显然这个可怕的对手把他的反应力和技巧都逼迫到了极致,能取胜还有相当的运气成分;各个方面都堪称他作为北方剑术大师的巅峰一战。

最终被称作白狼的传奇猎人忍不住感叹道:“对我这个年纪来说有点太过刺激了。与高等吸血鬼的战斗让人实在不想再体会一遍……想想我们以前的对手,伊勒瑞斯,卡兰希尔,艾瑞汀之类的,我现在还可以和他们来段活泼的双人舞。如果不是能召唤白霜的话,狂猎简直不堪一击。”

“哦。”希里简单地附和着,眼珠转动了几下。

他们在舒适的沉默里又喝了一轮。杰洛特有点醉了,头晕眼花,心情异乎寻常地好,双手不受控制地伸向装着全套卡组的口袋。但希里及时拦住了他。

“雷吉斯。我记得你说过,你的老朋友。他也是——”

“没错,没错。他是。他是我见过的最不像怪物的怪物,奇妙的老家伙。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精灵的公墓,他自称草药医生,同时还是理发师、炼金术士。那个时候我已经是个很有经验的猎人了,居然没有产生一丁点怀疑。”杰洛特感觉胃里涌上一股暖意。可能是酒精。“谁会相信高等吸血鬼也会有脱发的苦恼呢?然而你一旦这么思考,就进入了他设置的思维陷阱!甚至连最老道的狩魔猎人都会上钩。”

希里大笑,拍着他的手臂。“……那么他也有吗?那些能力?”

“当然。他还没有完全复原,但雷吉斯也是个强硬的家伙。我曾经见过他用爪子撕开一个卡塔卡恩的肋骨,像撕纸一样。幸好平时握手的时候他都很克制。” 杰洛特笑着回答。

他那时万万没有想到希里的脑子里在转着如此危险的念头。

“我忍不住想到,” 少女收敛了笑容,露出一个郑重的表情,“假设那个时候,艾瑞汀进攻凯尔莫罕的那一战——如果你的这位吸血鬼老朋友有机会和我们并肩战斗的话,是不是维瑟米尔就不会。我的意思是,他比我们都快,还可以变成烟雾。”

“还可以派他的乌鸦探子去监视狂猎大军的进攻路线。”杰洛特赞同道,又喝了一口。“是的,我想雷吉斯肯定是个绝赞的支援。可惜过去没有如果。”

“假如你早点发现他还活着,去找他,邀请他加入——会不会一切事情都变得不一样?”

“可能吧。”狩魔猎人的警觉心大概被丢到了空掉的酒瓶底部。

“还记得吗?我可以去想去的任何世界,任何地方……只要一个想法,砰。”希里晃了晃食指,“而只要再稍微加上一下魔法的扭曲,改变那条‘河流’,我甚至能够到达过去,或者未来。”

“你的意思是——”杰洛特放下酒杯,猛地清醒了。“不,不行。时空魔法是任何女术士、法师或者精灵贤者都不敢轻易触碰的禁忌。虽然你拥有非凡的天赋,但你自己也说过控制起来很困难。而且我们都知道,时间绝对不是个好玩具。即使你成功回到了过去、改变了某些事,可能反而会导致一连串的其他后果——甚至更大的灾变。”

“哦放心吧杰洛特,阿瓦拉克教我的东西再加上很多很多的练习。不会毁掉世界的。”

狩魔猎人感到头晕目眩,一阵冷汗从背后缓缓流下。“希里,你不能再拿自己去冒险。”

“我会尽可能地采取小心谨慎的办法。”白发少女耐心地解释道,“我自己回到过去的时间,但不会与你,或者叶奈法、特莉丝、丹德里恩接触,也不会试着改变任何事,那是过去的我应当做的。但我会给你留下线索,引导你早点找到你死而复生的老朋友,在艾瑞汀到达凯尔莫罕之前。我留下提示之后就尽快返回现在的时间,几乎用不着冒险。”

“不可能不存在风险——”

“拜托,杰洛特。”祖母绿的眸子蒙上一层浅浅的气雾。杰洛特从来都受不了这个表情。“那可是维瑟米尔。你至少应该允许我试试。”

狩魔猎人感觉自己迟钝了很多倍的脑袋正在嘎吱嘎吱地转动,像磨损的齿轮。“希里,你保证不会——”

“我保证。拜托,这可比终止白霜简单多了。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你没有解开我留下的线索,一切都保持原状。但也有可能是一种完全不同的局面。最好的。”

“……最好的。”杰洛特忍不住重复道。他不得不承认,希里的提议让他动心了。

“现在,再跟我多讲讲你这个老朋友的事吧。”

在炉火的照耀下,时空之女的双目宛如世上最清澈无暇的湖光。



01.

利维亚的杰洛特猛然从睡梦中惊醒。他有种奇怪的感觉——像某种怀念,又像某种预感。

“……你还好吧?” 维瑟米尔问道,拨了拨篝火。

“做了个奇怪的梦。”

“介意说说看吗?”

杰洛特沉默了片刻,嗓音有些嘶哑,“我梦见了希里。”

“哦当然,你担心那女孩。” 维瑟米尔感叹道。

“一开始,我梦见我们在凯尔莫罕训练她的时候。”

“哦,那些日子!是啊,我训练过比她更优秀,剑术比她更强的孩子,但没人有她那样独一无二的个性——后来呢?”

“后来事情变得稍微有些奇怪……”

“她遇上危险了?”

“不。我梦见我们在交谈。很轻松,很愉快——是长大后的她。古怪极了。”

“这是个好的预兆不是吗?我们肯定能找到她的。”

“她似乎告诉我应该注意些东西……一些征兆,线索,之类的。我觉得她试图向我传达些什么。可惜醒来就忘了。怎么都想不起来。”

“哦!从来不知道你还有卜梦者的天赋。” 维瑟米尔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现在怎么样?你还想再冥想一会儿?”

他抬头看了看,四周虽然昏暗,但地平线上已经泛起了灰白的色泽。

“现在就出发吧。我们得尽快找到叶奈法。”

“……既然这样你可以不要再采白屈花了吗?”



他们在接近维吉玛的一个小村庄里受到了狩魔猎人标准式样的欢迎:基本上由农民充满敌意的目光以及有节奏地从喉咙里喷出的浓痰组成。但这没有妨碍他们读读告示板,在乡村小酒馆里喝上一杯黑麦伏特加,以及在闹哄哄的酒馆里到处打听消息。大部分客人都表示从没见过一个穿着黑白衣服、带着丁香和醋栗气味的女人(“妈的怪胎,” 他们以自以为不会传到狩魔猎人耳朵里的音量抱怨道)。

杰洛特对此报以宽容和理解,对于一块刚从泰莫利亚交战区变成尼弗迦德占领区的土地,这里的人们正在经历一段敏感的阵痛期。村口道路两旁的树木都被压弯了腰,枝头的吊死者摇摇晃晃,像某种沉甸甸的果实。某个小男孩在玩泥巴的时候唱着恩希尔大帝早上尿床的童谣,他很感兴趣地驻足聆听,可惜被男孩的父亲残酷地打断了。他想知道歌谣有没有下半段。或许可以和丹德里恩讨论一下。

他在白果园打听消息的时候还顺便净化了一口井,帮一名老妇人找到了平底锅,为矮人铁匠解决了纵火犯的问题。可惜这个故事的结局同样令人烦躁——他望着刚被判处绞刑的纵火犯的背影,思考自己是不是做错了,然后果断放弃了这个思路。

大恶与小恶,永恒的内心搏斗。随便吧。

杰洛特重新回到小酒馆坐了下来,这次遇到了比较有意思的交谈对象——一位来自奥森福特的学者,对战争抱有过分轻佻的想法。但这不妨碍他们一起喝一杯,然后愉快地谈论纸牌与赌博。

“你听说过昆特吗?”学者友善地问道。

刹那间,杰洛特的脑中仿佛出现了一道白色闪光——像穿过传送门时那种痛苦又无法自制的感觉。从客观事实来讲他无疑应当回答:“没有。”但是有什么东西阻碍了他。某种千百次在他灵魂中呐喊的、比命运还要残酷的东西阻止了他。

“我……”他张开嘴,无法发出声音。

“来一局吧。规则很简单。”学者说道。

杰洛特迫不及待地摸上了那一摞陈旧的纸牌。

他们不止来了一局。实际上从正午打到夕阳夕下,杰洛特沉醉于一种忘却往事与负担、生活完全由甜蜜的战力点数和手牌组成的幻觉中,直到维瑟米尔摇醒了他。

“我们应当快点去找叶奈法的下落。”老猎人用失望又谴责的目光地盯着他。

“维瑟米尔,你的十字弓是哪儿来的?”

“……打牌赢的。”

最后,杰洛特注意到一位一直坐在酒馆角落里的,孤单的客人。他看起来其貌不扬,像个普通的小商贩。但杰洛特刚一坐下,他就露出了一种谜一样温柔怪异的笑容。

“啊!利维亚的杰洛特。大名鼎鼎的白狼。很高兴为您效劳?”

“……你是谁?”杰洛特警惕地问道

“刚特·欧迪姆。人称玻璃小子,或镜子大师。”客人回答,“比起我的身份,您似乎还有更重要的问题想问我?”

“好吧。我在找一个女人。”

“人人都在寻找女人。”

“这个很特别。穿着黑与白色的衣服,身上有丁香和醋栗的气味。有任何印象吗?”

刚特·欧迪姆的笑意变得愈发意味深长,令人背后产生寒意。“啊,范格堡的叶奈法。我听说在此地的尼弗迦德驻军应当见过她——但是等等,你确定你要找的不是另一个女人吗?灰白头发,绿色眼睛,左眼有伤疤,背着一把钢剑?”

杰洛特猛地站了起来。

“——她在哪里?!!!”他气喘吁吁地问,不确定是否应该去掐那个人的脖子,把他脑袋里的情报从脸上的洞里挤出来。

“啊,冷静,冷静,大师,您的样子吓到我了。”刚特·欧迪姆仍然微笑,当然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意。“我只是见过那位少女一面,她委托我带给另一个白发、挂着狼头徽章的人一个口信。”

“什么口信?”

“那,就不再是免费的了。”镜子大师微笑道,“我刚才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你叶奈法女士的下落,不是吗?没有向您索求任何回报。把它看做一种商业宣传吧。但之后的消息,就需要您从我这里赢得了。所有的工作都应当得到奖赏,狩魔猎人的规矩,不是吗?”

杰洛特深吸了两口气,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好,你要什么。”

“我需要您的协助——不是现在,是晚些时候。可能是几个月之后,也可能是几年,几十年。” 狡黠的笑容中包含了无法描述的认真,与威胁。“但无论何时,希望您能够履行承诺。”

杰洛特认真思考了三秒左右。“我答应你,但时限必须是我找到那个女孩——那个白发绿眼的女孩之后。”

“——成交。”

刚特·欧迪姆伸出一只手,杰洛特也只能握了上去。他突然感到一阵烙铁般的热度,随后脑子里昏昏沉沉——只是一瞬间。等他重新找回意识,酒馆还是挤满了吵闹的、臭烘烘的当地流氓,但对面的人已经不见了。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是何时来的,也没有人知道他何时离去。

唯一的线索就是烙印在他掌心的一行文字:布鲁吉 迪林根

这就是希里的口信吗?

杰洛特难以置信地握紧了右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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