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狛日】长官，我的精神体有点异常（2）
* 有极少量百春，王最成分。
* 设定貌似挺大，其实还是坑。
* 写小动物真开心呐！
————————————————————————————————
“宗方，那么这些可爱的学生，我就托付给你了啊。”雪染老师笑吟吟地对指挥官说道。“他们都是非常优秀的孩子，是我的骄傲。”
宗方大佐冷淡地点了点头。但他的精神体，一只银白的狐狸与雪染老师的边境牧羊犬正兴奋地嗅来嗅去。它们身后不远处杵着一只外表凶猛、眼神哀怨的狼犬；暂时看不到其主人的踪影。
日向环视了周围一圈，有种置身于野生动物园的错觉。因为是第一次进入“塔”的本部实习，学员们的情绪或多或少都有些绷紧；虽然能够到达这里的都是在测验中表现优异的哨兵和向导，但大家还是克制不住本能地放出了各式各样的精神体，用来缓解紧张。不过精神体毕竟不是真正的动物，所以总能观赏到一些自然界无法见到的奇观：比如距离他不远处就站着低年级被称为“ASSASSIN·魔姬”的A级哨兵春卷同学——嗯也可能不是这个名字，她身边的雌狮与一头身材高大的角马侧卧在地上，互相依偎，简直是一对梦幻般的捕猎者与食材。
“百田君，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真的没问题吗？”
“放心吧春卷，只是昨天运动过度，稍微有点疲倦而已。” 百田解斗和角马的下颚都飘着一撮精神的小胡子，仿佛自带一种成熟稳重的大人气场。这位向导的模拟评价是B级，听说非常擅长梳理混乱的精神触梢，在学员中人缘很好。
……话说真的不要紧吗百田君，你的角马好像有点虚弱——等等它在吐血啊吐血！
雌狮也注意到了情况不对，发出一声烦躁的低吼。但角马很快打了个喷嚏，重新精神起来，还蹭了蹭狮子的毛。
“对了，我早上辣酱吃多了，或许是这样所以胃有点疼。”百田向导揉着肚子笑道。
“很严重吗？！” “没关系，吃点胃药就好了。终一那家伙可能有带——”
“那个，百田君，春川同学……你们有没有看到我的猫？”
打断一脸担忧的春川哨兵的是一位消瘦的少年。最原终一给人的第一印象有些朴素，实际上却是学员中极其少见的超A级向导之一。日向创也曾有幸与他合作过，作为引导者的实力的确十分强劲，自己甚至不需要放出精神体就能完美地解决任务。而最原本人的精神体是一只优雅苗条的俄罗斯蓝猫，碧绿的眼球，非常安静，柔和又敏感，有点怕生。神座出流对这只猫的手感评价很高。
……所以说精神体难道不该只听主人的指令吗为什么会跑的连你也找不到啊。
就在此时日向注意到雌狮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奇怪的抽动——那几乎可以称为一种“心虚”的表情。它身体不自然地动了一下，柔软的腹部便露出了一撮泛着银蓝色光泽的毛。
“哈！真的在这里！！”百田倒是兴致勃勃。“它很喜欢春卷吧，总是要靠过来——”
“嗯，是这样吗。”最原露出了无奈的苦笑。雌狮大约是把猫当成了同种的幼崽，总是想叼着它藏到自己的肚子下面。
“它好像，是在躲什么的样子……”
“……是王马吗？是王马吧！”春川哨兵略带杀气地眯起双眼，“他又对你做了什么？？”
“没，没有啦春川桑，”最原向导伸手把精神体抱了起来，“它只是——”
可惜蓝猫还没在他怀里捂热就蹬腿跳走了，紧接着不远处飞奔过来另一只猫，个头虽小却气势十足，路过的时候还耀武扬威地冲 最原和春川哈气。日向认出那是王马小吉的黑足猫，猫科动物中体型最小的种类，但非常凶猛，听说野生的黑足猫可以捕猎山羊甚至长颈鹿。这只猫非常喜欢抓挠别的精神动物，在整个学园中也是出了名的捣蛋鬼。
日向目送着两只猫一逃一追地跑远，目光又移到与自己同期的几位好友身上。他们之中也有许多不合常理的搭档，比如田中君和索尼娅桑，那一对眼镜蛇和金丝雀围绕着一群仓鼠愉快嬉戏的画面总是令人对世界的真实性深表怀疑。终里的棕熊和二大的山地大猩猩倒是很合拍，但与他们的主人一样不分场合地练习斗殴，因为破坏力太高总是被教师强行喊停。七海抱着她那只罕见的粉色荷兰兔安静地打盹；那孩子名叫“莫诺美”，在日向精神低落的时候曾给过他不少关照。
左右田君的精神体，河狸先生，正在不安地仰望着金丝雀飞行的身影。一只白皙的手伸了过来，递给它一根小树枝样的东西。河狸立即欢快地啃食起来。
“多谢啦，心友——等等你谁啊？！！”
日向头疼地捂住了脸。神座出流不紧不慢地绕过一脸惊呆的左右田，向他走来。
“你怎么来了——我并没有叫你吧。”
“你的状态不稳定。”
“我才没有——”
“……日向君紧张的表现，就是把注意力集中到别人的事情上。”狛枝的声音在很近的地方响起，简直像是故意对着耳廓吹气。日向一把捂住了滚烫的耳朵。
“你还知道得挺清楚。”
“不管怎么说，我姑且也算个向导。像日向君这种半吊子哨兵的精神领域，在我面前就像脱光了衣服一样一目了然。”狛枝说完话就往后退了一步，无辜地打量着搭档脸上变幻不定的表情。
日向嘴角抽动了一下，捅了捅身后的神座出流：“……他说你不穿衣服。揍他。”
神座在狛枝的白狗头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那只狗的尾巴摇动得更疯狂了。
狛枝笑得有点奇怪，声音渐渐低沉了下去，仿佛在自言自语，“可惜了，这么特别的日向君……评价为什么会只有C级呢……本来以为这份不幸一定能让我邂逅一份至高无上的希望，可惜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兑现呢。”
“……我是彩票哦？？”
“哈哈。这就是所谓的预备学科的幽默感吗？”
日向创不再和他斗嘴，认命地从狛枝手里接过一份档案文件。是他们这次实习任务的背景资料，由指挥部按照事先的预定分发给每组的向导。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这对遭人嫌弃的向导和放不出精神体的哨兵就成了固定搭档，半点更换舞伴的机会都没有。日向曾经梦想过和七海合作，后来才知道七海少佐已经是“塔”中屈指可数的向导指挥官之一，责任重大，除了担当学院的辅导员之外，还担负着为塔中三分之一的哨兵梳理精神触梢的任务，当然无法屈就他这样的小人物。而其他适配度稍高一些的同级生都很快找到了互相有好感的搭档，有的组甚至眼看就要结合了。留给他的选择就只有A.带着随时可能崩溃狂化神游的危险孤独终老，以及B.狛枝。
到底哪个选项更加凄惨呢。
“我们的任务是探查一个已经废弃的医院。据说三天前在那里检测到了SGO组织活动的迹象。”
“SGO？”
“全称哨兵-向导消灭组织（sentinel-guide obliteration organization, SGO），是一个以暴力手段抹杀所有哨兵-向导个体为宗旨、在国际范围内遭到通缉的过激组织。这个组织的创建者认为，哨兵、向导都是社会的不稳定因素，拥有过于强大的破坏性，随时可能对一般人的生命安全造成威胁，而各国却把他们当做军事储备力量而培养着，是一种反和平、反人道、推动战争的行径。他们为了向军 方提出抗议，不惜采取一系列极端手段，包括诱拐，绑架，谋杀和贩卖，猎物一般是落单的向导，偶尔也有较弱的哨兵。”
“因为不稳定就要消灭？因为感到威胁就要去杀人？？”日向创不安地皱起了眉心。“这样的做法本身就是恐怖主义。”
“过激分子只是从沉默的大多数中挑选出来的代表而已。” 狛枝摇了摇头，“可悲。明明根本没有任何承载希望的器量，像蝼蚁一般庸庸碌碌地活着，却不愿意见到拥有才能的少数人类的进化；从来不会反省自己，就只会妨碍别人。”
我倒觉得这家伙也是某种意义上的过激，只不过方向不同而已——日向心想。作为一个16岁才觉醒的哨兵，他倒是相对比较理解一般民众对他们这类人的畏惧感。即便是可以使用人工合成向导素的现在，每年也总会发生那么几起事故；虽然大致上消息都被“塔”牢牢控制住了，但未被控制的少量情报外泄，因为失去向导或其他原因而“狂化”的哨兵的那种破坏力，仍会造成人们极大的恐慌。
“日向君？你在走神吗？”
“啊，嗯，”日向察觉到那只白狗在舔自己，脖子上传来湿漉漉的触感——他扭头瞪了一眼，神座果然已经不见了。“我只是在考虑，SGO挑选这样可疑的场所在进行什么样的活动。难道是线下聚会之类的？？”
狛枝又夸张地叹了口气。“……稍微动用一下你的颅内器官如何？这个组织以前也有过多次绑架向导的记录，这种偏僻安静的地方不是很好的监禁和弃尸的场所吗？甚至，可以作为他们整个行动的临时‘基地’。”
“……说得好像很平常似的。”日向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最近一段时间，塔里面有没有发生过向导失踪的事件？”
“我刚才查阅了一下档案。最近的一次失踪记录是半年前。失踪的向导有进行过结合的哨兵，事到如今连接已经完全中断，可以确认为‘死亡’。所以我认为这次的活动，很可能是他们为了挑选下一次的‘猎物’而进行的准备。而且这个地址就在本市的近郊，应该考虑他们以希望学园的学生为目标的可能性。毕竟，学习期的向导比塔中的军人更容易下手。”
“这的确说得通。”日向不禁顺着他的推理思考下去。“但如果SGO已经把那座医院当做临时基地使用了，只有我们两个人去探查，是不是有些鲁莽了呢。”
“我们当然要首先观察外围的交通状况。如果有多人住在病院中，必要的物资肯定要从市内获得，所以他们至少需要一名以上的‘联络人’，也必须有适当的代步工具。一旦确认了基地的存在，就可以在不暴露身份、不引起对方注意的前提下进行潜入调查。伪装身份我也想好了，比如对废墟很感兴趣的探险社大学生，cos寂静岭的专业coser……这方面可以请一年级的后辈帮忙。当然，一旦潜入身份暴露，我会尽可能地对他们下暗示，然后设法调查出SGO的相关情报源。日向君明白了吗？我特地采用了比较易懂的句式——”
不得不说狛枝在不暴露本性的前提下头脑非常好，有种机智冷静、胜券在握的魅力。其实在一般人看来，日向这种各项指标中上但不算特别优秀、还无法放出精神体的“伤残”哨兵，能够得到S级向导的“青睐”，简直是梦幻般的幸运。问题在于，狛枝根本不是“一般”的向导；他们的关系也绝对无法用一般的哨-向关系理解。至少，没有向导会这么嫌弃自己的哨兵但精神动物以及信息素又特别合拍的。而日向本来觉得自己很擅长忍耐，没有向导的抚慰或许也行得通，但自从和狛枝相遇以后他开始接受自己脆弱又暴躁的一面。
如果说社会上普遍存在的对哨兵向导的刻板印象大致是这样：
哨兵——冲动，易怒，满脑子都是杀人放火。
有向导的哨兵——稳定，服从，指哪打哪，服务社会。
到了自己这边，情况可能就是这样：
C级哨兵日向创——开朗，热情，乐于助人，服务社会。
有向导（狛枝）的日向创——冲动，易怒，满脑子都是杀人放火。
日向基本全盘接受了狛枝的提案，只在细节上进行了一些调整。离开塔之后，他们很快投入了这个调查任务。按照狛枝的安排，两个人住进了一间架设望远镜后可以观察到“松田综合病院”大门的民宿，首先确认是否有车辆秘密出入这座废弃医院。得到确切的线索之后，立即着手变装，开始潜入调查。
日向望着打扮成普通大学生的狛枝的背影，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一般来说，高级向导任务中是用不着直接出现在战斗环境的，更稳妥的办法是隐蔽在后方，通过精神上的联系指挥哨兵行动——如果两个人有精神连接就更加事半功倍了。但他们两人因为种种原因脑波不太对得上，不能共用五感，狛枝又以“放心不下日向君的观察力”为理由强烈要求直接参与行动。日向起初当然表示反对，但很快便在恐慌论战中败下阵来。
愤怒的火焰烧过之后，内心被沮丧的灰烬重新填满了——果然还是因为我自身的实力不够，发挥不出哨兵应有的力量。
如果我是A级，哪怕是B级的哨兵，无论是行动力还是精神接受度上应当都会让狛枝更加满意一点。而只要他对我产生信任的话……我也会对他更加信任的吧。
互相讨厌的哨兵和向导要怎样在危险的任务中保护对方呢？
如果神座出流真的是自己的精神投射的话，真希望参考一下他的意见啊。
TBC
评论(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