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子_whistle

拖延综合症,多年未愈。

酒阑 廿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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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江瑜身躯如电般一转,仍未躲开一道冲着他中腹刺来的无形气劲。他忍不住哇地张圝开了口——竟吐出一只白色的玉石一类的东西。

“……避毒寒蝉。”

东方未明勉强从地上爬起来少许,手一抖又跌了下去;脸上却挂着抹不去的笑意。

“我说为什么江贤弟自始至终不说一句话,原来口圝中含圝着此物啊。”

江瑜也微微一笑。“终究还是瞒不过东方大哥。不过此情此景,东方大哥知道了又怎样?” 但他看了一眼手中酒坛,低头嗅了嗅,脸色微变。“水?莫非你——早就料到了??”

“愚兄若有那般洞烛机先,怎会把自己弄到如此狼狈的地步。”东方未明终于撑起半身,坐在地上摇头道。“贤弟的计划当真不错,有始有终。天意城麾下虽然‘人才’辈出,但以武功奇异、特立独行者居多,自是不能满足江家生意往来的需要:比如药田的种植,极乐散的提炼、运送和售卖,都需要大量人手;这种人又不能是中原白道的镖局或正经商人。而一旦天龙教在你们的掌握之下,江家私下做的一切见不得光的买卖都可以交给‘魔教’去办。所以二十圝年圝前,天意城便利用假龙王控圝制了天龙教,在这天都峰的后山大肆种植绛罂草,再炼制成极乐散在中原散布,可谓敛财有道,日进斗金。然而一个常年见不得光的杀手忽然做上魔教教圝主,从此大圝权在握、号令群圝魔,要是脱离了天意城的控圝制该如何是好呢?所以城主用了个最方便的法子,就是让他也服用极乐散,染上药瘾,从此便不得不听命于你们。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假的龙王出现了问题——长期服用极乐散,身体便每况愈下,容易困倦,武功也大不如从前。城主担心终有一日要露圝出破绽,所以需要找机会换一个教主来坐。最简单的办法,便是发动一次教内政圝变,让新圝教主代替龙王——我师叔就是这个人选。所以你们才会遣人混入教中,与玄冥子合作。为了让他成事,也顺便削减中原武林正道的实力,天意城埋在天龙教的暗子又送信给在华山会盟的众人,让他们提前攻上天都峰,好见证这一场更迭。待到中原群雄与天龙教大战一场,两败俱伤,你们再顺理成章地扶持一个傀儡做新圝教主,便达到了重新控圝制黑白两道的目的。”

“不错,这便是制衡之道。”江瑜扔下酒坛,脸色又恢复了从容。

“这些人之所以如癫似狂,是非不分,皆是因为那个吧,”东方未明弹出一枚血色的生死符,击打在殿中的一座石灯上,“有人在天龙教大殿燃圝烧的柴禾中混入了大量风干的绛罂草。一旦点火取暖,就相当于我们所有人都在浑然不觉中吸圝入了这种迷圝幻圝药粉。极乐散本身并不是毒,反而会令人情绪亢奋、感受不到痛苦、甚至因产生幻觉而杀意大增。即便我百毒不侵,也抵御不了这种药物的影响。”

“不愧是东方兄,料事如神。”

东方未明压低眼帘,声音也沉了下去,“二十圝年圝前,追杀我爹娘那一战,恐怕也是如此吧?!趁着众人对峙之时,天意城的杀手藏在一旁燃烧绛罂草,才会导致许多人还未见到圣堂之钥便神智大乱,自相残杀。我娘瞧着情形不对,便吹出一支曲子,试图让人冷静下来——反而被你们的人暗中挑圝拨,指为魔音。所以谷云飞才会——才会——”他说到此处,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江瑜摇头微笑道:“二十圝年圝前,小弟尚未出生,实在不知当年情形。”

这时角落里传来了紧那罗虚弱的声音。“……原来如此。谷云飞作为头领,还以为跟随他的兄弟都陷入了迷阵的控圝制之中,才会情绪不稳、横生杀意;之所以要害夕瑶师妹,是因为有人告诉他那个吹笛人便是‘阵眼’。夕瑶师出百花楼,通晓机圝关阵法,又能以笛声惑人心智,难怪他们有此误会。其实真正的魔音只有令人头晕、昏圝厥、熟睡,甚至失去记忆的功用,却独独没有增加人的杀意之用。”

东方未明冷静下来,道:“方才见两位师叔因为奏曲遭人围圝攻,侄儿方才想明白其中隐情。谷云飞……固然与我有仇,但真正的仇人,却是挑圝起这一切事端、害我爹娘死后仍背负骂名之人。江天雄,二十圝年圝前杀我父母之仇,老子今日便要向你讨还!!!”

“师侄冷……静……”紧那罗虚弱地喊了一声,自然拦不住未明猛然跃起,再向江圝氏父子冲去。令人奇怪的是,江瑜并没有出手阻止,反而侧身让开,任凭东方未明如饿虎扑食一般袭向江天雄。江大侠冷笑着还了几掌,忽然脸色聚变,脚下连退三步,嘴角溢出一丝黑血。

“怎么总是记不得呢。”东方未明看似云淡风轻地收了手,“老子最擅长的,是暗器与毒。方才我将生死符弹向距你最近的一盏石灯,冰化之后便散出毒气,只是这里血气太重,无人察觉。你又接了我三招五圝毒催心掌,毒力已入膏肓,救不得了。”

江天雄怒气勃圝发,拳圝脚并用、不顾一切地向这边杀来。东方未明以退为进,一手扶着殿中圆柱打了个转,让江天雄的一招“地魁通幽”踢在了柱身上,发出一声木头崩裂的脆响。东方未明从柱后绕出的时候,一记弹腿刚好如鞭圝子一般踢在对手的膝弯处。这招自下而上的“风中劲草”使得极是漂亮,让江天雄也有一瞬间失去了平衡;随即他又从袖中抖出一柄离火玄冰镖,以“防不慎防”的手法发了出去。离火玄冰镖薄如蝉翼,珍贵无比,未明总共也只有两枚,左右袖筒各藏一枚。他通常只发右手镖,左手的那柄是在万不得已时用来保命的,但此刻他已耗尽内力,再也捏不出生死符来,只得连左手镖也用上。江天雄以拳掌在圆柱上借力,看似轻易闪过这一镖,同时一足踹向未明腰侧。但那镖刀却似长了眼睛似的,在半空中微微偏转了几寸,斜着钉入那人肋下。江天雄用力捂住伤处,指缝间涌圝出的血液竟是可怕的紫黑色。他双目暴凸,发出一声濒死的低吼。

东方未明摇摇晃晃,望着那人跌落的身圝体,自己也支持不住半跪于地,这才皱眉道:“他……不是你爹。”

“嗯。”江瑜淡淡道,“那日圝你们大闹洛阳地圝下,当时前去拦阻的‘天意城主’,也不是我爹。”

“……你到底有几个爹??”

“江天雄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代号。”江瑜道,“当年我爹为了朝野兼顾,安排了数名影武者,样貌武功习惯,都与他本人一模一样。这些年他忙于庙堂之事,很少回洛阳,所以处理江湖事务的,便是这些戴着面具的‘天意城主’。”

“依我看来,只有江贤弟才是货真价实的‘天意城主’。” 东方未明仰头冷笑,“然而你又偏偏与二十圝年圝前的事无关。贤弟最近一直照拂于我,究竟所为何事?难道还是为了圣堂之钥么??”

“所谓的圣堂之钥,在下其实不那么在乎。”江瑜摩挲着手心里的玉蝉,轻笑道:“圣堂之战是我出生前的事。与我而言,那虚无缥缈之物,着实比不上实实在在的一个天龙教好用。不过在我‘父亲’的那次寿宴上,我无意中探听到了东方兄的身世,觉得颇为有趣,加上当年策划那场围圝攻的‘天意城主’也留下了张强这枚一直用不上的棋子,因此便想要旧事重提,看看东方兄若是知晓一切,会有什么反应。”

“……也就是说,贤弟大费周章,又派了不少手下来送死,统统都是为了消遣在下?”

江瑜的笑意扩大了。“东方兄,你是当真不明白么?现任的这位‘龙王’早晚要死,魔教教圝主之位虚悬,身边这位‘江天雄’挑中的下一位教圝主是玄冥子。可惜我瞧不上他。此人眼光太狭,野心却又太广,加上年纪也不轻了,实在不是什么好人选。不过直到他弄出了这个‘唯我独命丸’的主意,我方才说服父亲,再换一人。”

他俯下圝身圝子,向东方未明伸出一只手掌。少年的嗓音变得低沉柔和,几乎带着几分亲圝昵。“东方兄,小弟亲手挑选的教圝主,便是你啊——”


“原来如此。”东方未明却对伸到面前的手视而不见。“贤弟可真是喜欢故技重施呐。你先是故意让我在破庙中撞见张强,后又故意让我瞧见眼下这一幕?当年我父亲因圣堂之钥遭中原武林围圝攻;所以你希望我目睹相似之景,因为愤怒而大肆报复,最后当上天龙教圝主,成为天意城的一枚新棋子?”

“我二人合作,不好么?”江瑜收回右手,打量着修剪得齐齐整整的指甲。“这殿中所有半死不活之人,若是有幸逃出生天,你猜他们会怎么想?天王、龙王死了,魔教护法也除得差不多了,那么谁才是令这天都峰上血流成河的罪魁祸首??东方兄,除了你,他们还会想起谁来???”

东方未明沉默不语。

“东方兄,你是选从此之后如丧家之犬,在江湖中东躲西圝藏,惶惶不可终日,还是选成为叱咤风云的一教之主,从此想如何报复、便如何报复,将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前辈高人,统统踩在脚下??”

“……我竟不知贤弟是如此为我着想之人。不过要是当上这样的教主,表面上风光无限,实际上不过是贤弟手中随意摆圝弄的玩具木偶罢了。”东方未明嗤笑道。

“当个木偶,总胜过当死人。”江瑜道,“何况你瞧,那位假龙王已做了二十圝年教圝主,竟是越做越有兴致,哪有分毫不满?我等公平合作,东方兄若是能培植出新的势力,欲与小弟一争长短,小弟也求之不得。毕竟,除了东方兄,这江湖中还有何人有资格与我下完这盘残局呢?”

“……贤弟啊,你可真是太过、太过高看在下了。”东方未明实在站不起身,干脆盘腿坐下了,“却不知若是愚兄如愿当上教圝主,要如何回报这栽培之恩呢??” 

“当然,只有一个小小的条件。”江瑜负手笑道,“这殿中之人虽说任凭东方兄处置,然而但凡东方兄不忍下手之人,必须喂给他们足量的销圝魂极乐散。那什么唯我独命丸的解药,听说东方兄已经练成,便不必再提。”

“哦?我自己不用服药??”

“小弟早知东方兄百毒不侵,想必对药物的耐性极强,也不必亲自服用了。”江瑜微笑点头,仿佛胜券在握。

东方未明不断点头,同时手臂撑着膝盖,还是挣扎着站起身圝子。“很好,很好。可惜,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只要东方未明一息尚存,断没有让兄弟代自己去送死的道理。”


他纵身跃起,左手“商阳”、右手“少冲”二剑齐齐射圝向江瑜。但江瑜仍是气定神闲,也不必亲自出手,便有两名黑衣忍者冲到跟前,拔刀挡开这两招。无形剑气击在太刀刀身上,发出悦耳的金石相撞之声。

“东方兄,你眼下连站都站不稳,还拿什么与我斗?!!”

江瑜话音未落,一道意想不到的白芒激圝射而来,宛如将漆黑的天幕一分为二的疾电。他再也无法游刃有余,狼狈地往侧后跳开,方才躲过这一招。脚下方才站定,便见到傅剑寒立在东方未明身边,持剑相向,虽然手臂已被血色浸透,却稳如磐石。

“又是你。你怎会——”

“方才东方兄躺在地上的时候,悄悄将五圝毒珠放回在下怀中,所以调息片刻,总算清醒过来。”傅剑寒道,“城主方才所说,傅某倒也听见一二。东方兄行得正坐得端,他的清圝白,傅某可以作证。”

“哈哈哈哈哈……”江瑜放声大笑,“你该不会以为凭你一个无门无派的小子,便能堵住这江湖中的悠悠众口吧?还是说凭你一人之剑,便能保他一世无恙??”

“我试试。”

傅剑寒面无表情地瞧着他,手腕轻转,长剑再次刺去。两名黑衣人护主心切,两柄利刃从左右两侧各自向傅剑寒的肩头斩落——看似即将砍中,却叫一柄长剑后发而先至,眉心各中一点。仅仅弹指功夫,这二人连哼都不哼一声便倒地毙命,蒙面上唯一露圝出的四只眼睛至死都流露圝出不可置信之色。

江瑜倒吸一口冷气,提气向后跃出数尺,双拳摆好了地煞无极功的起手式——但若论单打独斗,他习武的时日毕竟也太短,并非什么绝顶高手。位于殿中其他地方的黑衣人赶紧冲过来援手,其中几人不知何时将短刀换成了长刀,以奇异的阵法将傅剑寒团团围住,绕着他不住盘旋游走。东瀛刀术出手谨慎,但求一击必中,因此他们需从敌人的姿态、气势上判断出刀的最佳时机。

傅剑寒干脆闭上了眼睛。他随意站着,右手剑尖点地,看似浑身破绽,却偏偏无一隙可趁。

围圝攻他的几人仍在犹疑,傅剑寒却忽然先发制人,瞬间刺出七八剑。这招“四面楚歌”是他自创出的剑招之一,又经过千百次的练习和实战;众人只觉一泓剑光如秋水一般向八方倾泻,他出剑虽有先后,但过于神速,竟让黑衣忍者辨不出先后——每个人都觉得这一剑是冲自己而来。

黑衣人几乎同时出刀抵挡,一时间耳畔叮叮作响,密如急雨。刀剑激震之时,傅剑寒忽如青烟一般从阵中散出——没人看清楚他脚下的步法,回过神时,这由八人组成的刀阵竟已出现了三个缺口!

三名黑衣忍者皆是眼窝中剑,倒地不起,傅剑寒也不知是从哪一个缺口圝中脱出的,此时反手一撩,又是气势平平、看不出任何走向的一剑划出。余下几人无一不是见识过刀山血海的个中好手,却不知为何因这随手一剑中的威胁生出了退意。


便在此时,殿中靠近门窗之处响起一叠声的惨叫:“……蛇!蛇!!”

江瑜抬头眺望,发觉无数毒蛇正如潮水一般涌圝入殿内,在青砖上蜿蜒游走。随后又传来一人焦急的呼唤:“无双,无双,你在哪里——”

一个披头散发的怪人冲了进来,身上穿着女子的服饰,双臂上都缠着几条青蛇。此人如此怪异乖张,叫天意城之人圝大吃一惊,江瑜也震圝惊地皱起了眉头。但来人功圝力深厚,加上遍地毒蛇对他竟听话非常,如臂使指,手持利器的忍者不但无法接近,反有不少人叫毒蛇咬中,倒地惨叫。

这人竟是失踪已久的天龙教护圝法摩呼罗迦。

那日东方未明依玄冥子之计将他打下悬崖,但石壁上早挂了东方未明本打算自己用来逃生的绳网,摩呼罗迦毕竟是高手中的高手,在千钧一发之际拉住网绳,保存了性命。然而此事亦在东方未明的算计之中。他趁夜溜下山,趁其伤重不备、将好不容易爬到崖底的摩呼罗迦制圝服,后又给他换上蓝婷的苗疆衣物,往他脸上蒙了块猪皮做的面具,再糊上几层烂泥,最后在他身上藏了蓝教圝主平日惯用的驱虫香囊。摩呼罗迦身材矮小,被打扮成“女子”,又被灌了毒药不能言语,竟就这样被他大喇喇地藏在玄冥子眼皮底下。

他对摩呼罗迦威胁道,护圝法夜叉也中了玄冥子之毒,而若想救她,便不得妄动;待到正月初七这日正午之时进入大殿,夜叉护圝法方有一线生机。摩呼罗迦遭他连番捉弄,反而对东方未明的话深信不疑,依计行圝事。此刻他率着蛇群冲入大殿,顿时化解了一场危圝机。

“剑寒兄,不必跟他们纠缠!”东方未明趁此机会狂奔到了大殿一侧,将装着水的酒坛一个一个投掷过去,砸在燃圝烧的石灯中。灯火扑灭,大殿中越来越冷,而地上躺着的许多人也逐渐被寒意惊醒。昏睡中的夜叉护圝法第一个被摩呼罗迦救起,两人互相掩护,杀伤极多。大殿中再也不是一边倒的局面。摩呼罗迦的蛇阵大展神威,将众多忍者攻了个措手不及。余下的黑衣人则紧紧簇拥着年轻的少主,攻守之势从此逆转。

天意城主是极擅审时度势、又过分惜命之人。他见这一战无法按照计划收场,无论心底如何不甘,倒也做出一副毫不留恋的神情,在人群中着冲东方未明远远一笑。

“东方兄还藏了这样的后手,小弟只得甘拜下风。罢了,反正这天龙教也不过是风中残烛,小弟还是去寻找一位更识时务的人才罢。”

“——像绝户枭那样的?”

“哈哈,但看机缘了。”江瑜笑道,“此一去不知后会之期,小弟临行便赠大哥一句话罢。”

他拱了拱手,缓缓道:“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燕雀不可言志,夏虫不可语冰。”

东方未明挑了挑嘴角,回道:“夫唯不争,天下莫能与之争。天地俯仰,天命难违。”

江瑜眼神微变,随即故作潇洒地摆了摆手,在一群忍者的掩护下大模大样地踏出了天龙教的正殿。



“东方未明——”摩呼罗迦见大敌已退,踩着满地酒坛子的碎片气喘吁吁地跑到他面前,“你快,快将无双的解药交出来……”

“什么解药?死脑筋。”夜叉从后面敲了他一下,随即笑眯眯地瞧着东方未明,“你当真是夕瑶的孩儿?!人家可真想不到,两个老实人竟生出这么个鬼灵精来。叫一声姨来听听??”

“啊……姨。”东方未明老实叫道。“那个,龙王……管他是不是龙王,教圝主不在了,你们今后有何打算?”

“唉,实在是想不到。老教圝主一世枭雄,最后竟是个如此结局;而这一位教圝主嘛,也不过是他人手中的牵丝把戏。这些年我等所做之事,究竟还有何意义?”夜叉深吸了口气,叹息道,“老圝娘倦啦,也累啦,今后便到江湖中随意走动,过点逍遥日子算了。”

“无双,我随你去——”

“呵,这天都峰上一堆烂摊子,除了你还有何人能收拾?”

摩呼罗迦有苦说不出,只得用怨恨的眼神瞪着东方未明。傅剑寒冲他二人笑了一下,收剑回鞘,发出“锵——”的一声。

东方未明这才一拍脑袋。“话说,天王前辈应该没事吧?极乐散的烟雾已经散了,只要受伤不重,便能救回来。也不知道我师兄还有任兄如何了?傅兄,我这里还藏了点伤药……”

他掏出药囊,手指却一直无法控圝制地哆嗦。傅剑寒发觉不对上去搀扶时,他已白眼一翻栽倒在地,怎么也叫不醒了。


TBC


PS,“江天雄不是一个人,江天雄只是一个代号。”的梗来自 @羊皮四郎 太太,在此致谢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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