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子_whistle

拖延综合症,多年未愈。

酒阑 廿五 (完结)

九月是未明入谷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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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东方未明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船上。

他感觉浑身冷热交替,难耐异常,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也没有。心中正惶恐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头顶洒下来,叫他偷偷松了口气。

“未明兄,你觉得怎样?”

“……这是……在哪……”

“我们走水路,去洛阳。你的内伤耽搁不得,得尽快求无瑕子老前辈相救。”

“……天都,峰上……”

“未明兄尽管放心。”傅剑寒捏了捏他的手指,“那日天意城退了之后,好些受伤不重之人陆续醒来,你的两位师兄和任兄都无碍。有几位内功深厚的老前辈,说在半睡半醒之中听见了你与江瑜的一番对话,都震惊感慨不已,说要去当年一战处拜祭东方前辈和宫前辈——”

东方未明鼻子里哼出一声,“……虚情假意。”

傅剑寒无奈地笑了,“不管如何,无论是武林正道还是天龙教徒,总算没有再斗下去。天王前辈带着几位护法留在峰上,说要整顿西域——那个什么什么佛法会。武当、丐帮等门下虽与我们交过手,但总归是他们中招在先,又得了未明兄的解药,保证不会再来为难。柯帮主还称赞你身手不凡,是可塑之材。”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为难地揉了揉太阳穴。“那些被玄冥子灌下唯我独命丸的门派,听说神医前辈正在炼制解药,都租了车马船只一路跟着,说要去忘忧谷相助一二。”

“呸,一群无赖小人,叫他们滚……啊,铸剑山庄除外。”

傅剑寒笑了,伸手揉乱他的头发,“大仇已报,怎么还是气鼓鼓的?”

“……公道。”

“什么?”

“都说公道自在人心,可是从那群人之中,我竟找不到……一丝愧悔之心。”东方未明低声叹道,“师父常说,公理正义,乃是世间不可动摇之物;可我却看不见……公道所在。”

傅剑寒低下头,与他四目相对。“未明兄,傅某还是不会讲大道理。然而未明兄这次为报父母之仇出生入死,尽管偶尔与人为难,但最终所作所为却皆不违道义,无愧于心,叫傅某好生佩服。” 说着将手掌轻轻放在他的心口,“公道。至少,这里有。”

东方未明伸出右手,轻轻与他相握。他闭目养神片刻,忽道:“……这艘船上还有谁?”

“少林寺的几位大师,大家顺路同行。另外就是你的两位师兄。”

“大……谷月轩也在啊。”

傅剑寒的心又提起来,“未明,事到如今,你还是想不通么?”

“早就想通啦。”东方未明叹气道,“冤有头债有主……说到底,真正和我有杀母之仇的,不是大师兄,而是大师兄的爹啊……大师兄对我,只有救命之恩,同门之义……所以我只能……我只能……”

“只能怎样?”

“……把谷云飞的墓给掘了。”

傅剑寒一拍额头,面上露出不赞同的苦笑。东方未明却继续道:“他若是气不过,将来可以让他的儿子把我的墓也给掘了嘛。以后我们东方家和谷家世世代代,都成为互挖坟头的关系——”

傅剑寒无计可施,只得俯下身去,总算堵住了那张胡说八道的嘴。



数日之后,众人在黄河渡口分道扬镳,少林高僧奔赴少室山,刀剑们、铸剑山庄等门派折往忘忧谷,东方未明一行则马不停蹄地向逍遥谷赶去。

无瑕子听说两名小弟子同时弃暗投明、返回门中,一场大病竟然不药而愈;这日一早便在逍遥谷口来回踱步,连谷口的岩石都要磨低了半寸。三名弟子直到午后方才赶到,荆棘见到师父,当即下马跪在谷口,一言不发地叩头下去,半晌不肯起来。

谷月轩与东方未明也匆忙下马跪倒。无瑕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气急败坏地将荆棘从地上拔起来,数落了一顿,又问未明脸色为何如此惨白。未明小声说了句真气走岔,叫师父把脉一查,顿时动了真火。

无暇子狠狠顿足,震怒道:“……为师当初千叮咛万嘱咐,命你只得修习北冥神功的运气之法,万万不可滥用神功吸人内力,否则遗患无穷。那时你是怎么发誓得来?!!”

东方未明只得再三叩首道:“徒儿报仇心切,有违师命,万死莫辞。”

“你为求速成,所受内伤太重,筋脉已损;若想活命,只得将先前的功力完全散去,再重头练起。”

“……徒儿理会得。”

无瑕子见他如此乖觉,只得长叹一声,命他速速回屋躺着,又向一路跟来的傅剑寒道谢。

“我这三个徒儿,倒有两个叫人不省心。好在未明有傅少侠这般年少有为的豪杰为友,方能一路看着他,让他不曾误入歧途。”

傅剑寒忙道:“前辈言重了,我和未明是过命的交情,这点小事不在话下;何况未明的本性至纯,前辈是瞧得最清楚的。”

“本性如何,只是一面。”无瑕子忽然意味深长地道,“古人云,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佛魔本无定性;这世间万千变化,常常只在一念、一心而已。这些孩子年纪太小,尚未参透;待他们见识多了,终会有得悟大道的一日。”


散功之后,东方未明只觉丹田空空荡荡,一时有些恍惚:仿佛自己又成了那个初入逍遥谷,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但瞧什么都新鲜有趣的小弟子。他在床上躺了几日,虽然师父和湘云每日会来诊脉下针、傅剑寒和小师妹也会过来找他聊天,但大抵还是觉得无聊透顶,浑身难受。一日终于忍不得,趁无人看管出门闲逛去了。

他偷偷溜出谷口,窜进那片最熟悉不过的树林子,隔得老远便听见响亮的咄咄之声。近前一瞧,见是荆棘与傅剑寒二人正以树枝为剑,互相比划。两人一见他便停了手,傅剑寒欢天喜地地过来拉他。

“未明兄,身子大好了?要不要过两招?”

“不要。” 东方未明断然拒绝,“老子先前功力仍在都敌不过你,如今没了内力,岂不是被你吊着打。”

“唉,兄弟何必如此沮丧。想当年令狐大侠也曾内力尽失,可凭借手中三尺长剑,仍可无敌于天下——”

“我又不是令狐大侠。反正我不打,你和二师兄方才打得不是挺好——”

“小子,你也该练练了。”荆棘竟也伸手过来拽他,“正因为内功不足,才要好好练习外功。把筋骨练结实了,也禁打些——”

“不要————”东方未明厉声惨叫,“救命啊————大师——”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了什么。呼救声戛然而止,荆棘和傅剑寒的面上都露出了欲言又止的微妙表情。而谷月轩已经不知何时站到了身前。

“师弟,怎么了?”

东方未明仰起头,眼珠漆黑,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似的与他对视了许久。忽然张开双臂,一把抱了上去。

谷月轩的脖子叫他紧紧勒住,很不好受。小师弟一声不吭地越抱越紧,他的脸上却露出暖阳般的笑容来。



*****

一年后,无暇子将逍遥谷掌门之位传与大弟子谷月轩。

逍遥派虽小,却也请来不少武林中辈分极高的老前辈作为见证。谷月轩在江湖中声望既高,人缘又好,登门道贺的青年才俊更是络绎不绝。平日里人烟稀少的通往谷口的小路,一时竟挤得水泄不通。

荆棘抱着一刀一剑,藏在逍遥谷口的一块巨石之后,听着远处熟悉的说话声音,心头如猫抓似的。一个灵猫一般的蓝影忽然出现在他身侧,也在草丛里蹲下了。

“二师兄,这么巧你也在啊。”

“呿,你小子不在谷中准备,到这儿来胡混什么。”

“二师兄,你这次在西北待了整整三个月,直到传位仪式的前一天才回来,是不是怕师父和小师妹揍你啊?放心吧,这两天都是黄道吉日,动刀子不吉利,师父顶多敲你几个包——”

“我先把你揍到半死信不信?!”

东方未明扭头躲过一记暴栗,讪笑道:“二师兄难道是在为贺礼的事儿犯难??哎呀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好讲究的——”

“你懂个屁。再怎么自家兄弟,从明日起便是逍遥派的掌门,礼不可废。” 荆棘严肃道,“何况我看那什么刀剑们、长虹镖局、铸剑山庄等等都送了重礼过来,若是咱们的贺礼比不上,岂不丢了逍遥谷的脸面。”

“丢脸?不至于吧。反正我逍遥谷从来不差钱,忘忧七贤那里,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

“你给我说老实话,你小子准备了什么?”

“这个嘛,我打算明日给师兄一个惊喜……话说,二师兄不会还没想好要送什么吧,这可就只剩下一日了唷。”

“呿,本来已经准备好了的,回来的路上遇上一伙马贼,给刮坏了一点。”荆棘恨恨地道,“就是那个什么……金蚕宝衣。那家伙老喜欢给人挡刀子,这件衣服早就该他穿,不是我。只不过——”

只不过先前一直拉不下脸来送出手。东方未明在心底替他说完。“我也觉得宝衣是极好的,大师兄肯定用得上。到底坏成什么样了?”

荆棘不情不愿地在手上比划了一下,“手臂上一道口子,五寸长,倒没有砍透。”

“刀口不大呀,只要还能挡刀剑,我瞧着可以请人补一补,再送出去。” 东方未明窃笑道,“唉,怕不是又得去麻烦华山派的师妹了——”

“你小子想死是不是?!!”荆棘额角爆出青筋,差点抽刀子,忽然又一个人影无声无息地移了过来,在东方未明身后蹲下。“未明兄在这儿啊,叫傅某好找。”

“剑寒兄!”东方未明笑着与他一击掌。荆棘冷眼瞧着他们,什么都没说。自从去年的天都峰大战后,傅剑寒先是在逍遥谷寄宿了一段时日,待东方未明身体痊愈后,两人便再次一同出门游历,数月乃还。这二人到哪儿都是同进同出,见得多了,连荆棘都品咂出几分不对来;本想逮着小师弟质问一通,然而师父却暗中提点过几句,让他莫要放在心上。

可恶。

本来这种怄在心里的无名火,揍一顿小师弟也就出了。但小师弟既然散了内功,荆棘也觉得胜之不武,反而不好下手。

傅剑寒对这边的不忿之意浑然不觉,对未明道:“我正在找你呢。老杨方才到了,带了三桶上好的西域葡萄酒。何师妹也在,还有一位蒙着面的老前辈,说是姓萧——”

“哇,这可不得了。”东方未明眉飞色舞地道,“师父怕不是要……嘿嘿嘿……老树逢春……”

“未明兄,这话听着不太好呀。”傅剑寒忍笑道。

一袭鹅黄的王蓉正在菜地里拔葱,突然发现巨石后面躲着三个人,噗嗤一笑,也跑了过来。

“啊小师妹??你来做什么?这里藏不下了——”

“哈哈,我瞧师兄们在这里好有趣,来凑一锅四喜丸子。”

“……”

“好啦好啦,二师兄,小师兄,傅大哥,都别偷懒啦;蓉儿和老胡两个人要准备明儿一整天宴会上的酒菜,忙得都恨不得有三头六臂。你们还不赶快过来帮忙啊!!!”

“哼,煮菜做饭这种事,我可从来没做过。”

“是是,二师兄可以帮着切菜嘛,师妹掌勺,我来给你想菜名儿——”

“哇哦小师兄,果然什么时候都是捡漏的一把好手——” 

“那傅某做什么?不如我从杜康村拉一车好酒过来?”

“哈哈哈剑寒兄就算了吧,明天是逍遥派的大日子,可不能重演某个魔教的悲剧……”


次日的掌门接任仪式果然好一番热闹喜庆。逍遥谷的掌门屋内堆得满满当当,都是与逍遥弟子交好的门派送来的贺礼。除了常见的文房四宝、古玩字画之类,还有百草门和毒龙教送来的珍贵药材,少林寺和西域佛法交流促进会送来的手抄佛经,铸剑山庄送上的一副玄铁手套,以及某位神秘的东瀛客商受人之托赠上的一套铁铸棋盘、磁玉棋子。荆棘也亲手修补好了当年少年英雄会的奖品,即便谷月轩再三推辞,还是将金蚕宝衣给他披上了。东方未明在自己的古董收藏里挑了两枚上好的玉石,又请教了七贤之一的书生,亲手篆刻了一对印章,分赠给两位师兄——一枚阳刻“以德服人”,另一枚阴刻“以武止戈”。

师父无瑕子和新任的逍遥掌门都满面含笑,称赞他这份礼物用了心思;荆棘的表情有些微妙,到底还是接过去揣在怀里。

仪式过后,逍遥派在前院摆开流水席,一盘又一盘香飘数里的美味佳肴不断端到席上,整个杜康村今年开窖封坛的好酒也全搬到了院内。去年的天都峰一役后,许多同辈的江湖友人还是首次与逍遥谷的三名弟子重聚。谷月轩已辞去武林盟主之位,但他在江湖中助人无数、广结善缘,众人对他的敬意仍与盟主时一般无二。荆棘的性情变得沉稳许多,和刀剑门、铸剑山庄的三位少主也能一笑泯恩仇。至于东方未明,还是那副不着调的老样子,动不动与人称兄道弟,插科打诨;好像无人记得他在天都峰上救下许多门派的恩惠,倒也无人提起那个“魔教之后”的往事前仇。

在这远离江湖争端、平和安宁的小山谷中,这些同龄的江湖侠客似乎终于可以心无芥蒂地开怀畅饮一番。


“我和东方兄排了个余兴节目,”任剑南的酒量也与日俱增,两杯下肚后虽红光满面,倒也眼神清亮,“给大家助兴下酒。我们二人奏琴,傅兄和杨兄舞剑。”

东方未明笑道:“不仅如此。我和任兄边弹边唱一曲‘饮中八仙歌’。词虽是古人写的,却可以用来暗射在场的各位好朋友——我每唱一句,若是谁猜着了,就要词中所指之人喝一杯。若是猜不着,便要罚一杯。”

“……结果不是怎样都要喝吗?!”“五岳四龙”之一,人称轰天锤的雷震天道。

“哈哈,老大不是向来如此,找借口喝呗——” “迷踪腿”赛飞虹也道。

东方未明慈祥地丢出一把花生米,砸得五岳四龙嗷嗷乱叫,随即在衣服上擦擦手,把焦尾琴摆了出来。

任剑南、未明两人先合奏出一段婉转悠扬的小调,傅剑寒和杨云也举剑舞了起来。三迭过后,东方未明手上一停,引吭高歌道:“知章骑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

杨云笑眯眯地背剑而立,左手举起海碗、一饮而尽。

又唱道:“——汝阳三斗始朝天,道逢麴车口流涎,恨不移封向酒泉。”

燕宇似乎接到了东方未明的目光,几乎能瞧见面上有些无奈的笑意,一言不发地满饮一杯。

“——左相日兴费万钱,饮如长鲸吸百川,衔杯乐圣称避贤。” 

萧遥叼着叫花鸡左右环顾,惊讶道 “啊怎么是我?”但也马上饮了一杯。

东方未明再唱道: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陆少临哈哈大笑:“这个你们都不必抢了!”说着饮尽一碗。

“——苏晋长斋绣佛前,醉中往往爱逃禅。”

“阿弥陀佛,小僧惭愧。”虚真师傅架不住两旁之人不断相劝,也只得喝上一杯。

“——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

关伟面露腼腆之色,举杯饮尽。

“——焦遂五斗方卓然,高谈雄辩惊四筵。”

夏侯非和西门峰本来还在偷偷划拳,见众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赶紧举杯罚酒。

这时任剑南手下的曲调越弹越快,连带着东方未明的歌声也更加铿锵激昂:

“——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傅剑寒笑眯眯地刺出最后一剑,剑尖忽将桌上一只未开封的酒坛挑到半空;紧接着,一片薄冰嗖地一声飞向倾斜的坛口,将封口的红布划开一道裂缝。于是一道醇香的银线从裂口中飞流直下,不偏不倚地倾入傅剑寒口中,一滴都不曾洒出。众人都轰然叫好。


“好曲!”大家正喝得快活,一个高大威猛的人影忽然大踏步地从院外走来,原来是洛阳的史刚捕头。

史捕头的背后仍背着他那根铁棍,锐利的目光在院中来回扫了一圈,让人以为他好像是来抓聚众赌博的——当他和东方未明对上视线时,许多人都暗暗松了口气。

史刚抱拳先向无瑕子、谷月轩见礼。“史某公务缠身,来得晚了。少不得向谷掌门道贺。除此之外,还有件旁的事求逍遥谷相助。”说着转向了未明。“东方少侠,上月你和傅少侠从京城离开后,京中又陆续出了几件难解的怪案;六扇门的兄弟都说,只有再请东方少侠出马,方能找到真正的元凶。”

“……啥?”

东方未明为难地挠了挠头,刚要开口推辞,余光又瞥见熟悉的一袭白影。

“徐先生?您怎么也来了?”

那位神秘的说书先生满面含笑,从庭院附近的一棵古树上跳了下来,“哦,当然也是来向逍遥派道贺的。不过徐某听说少侠在江湖中又闯出了新的名号,特地前来通知东方兄。”说着捧出一个卷轴,打开之后只见上面写了四个龙飞凤舞的草书:“地上阎罗”。

“……啥?!!”

东方未明感觉眼前一黑,简直欲哭无泪。

傅剑寒拍了拍他的肩,做出一个同情或者取笑的鬼脸来。



诗曰

夜凉吹笛千山月,路暗迷人百种花。

棋罢不知人换世,酒阑无奈客思家。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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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如释重负,如释重负。终于有个跨度两年的大坑被我填上了,可以去专注填另一个历时六年的坑了【

老实说最初构思南行时,只是一个简单粗暴的搞笑黄段子,加了点前奏剧情。但脑洞这种事就是一发而不可收拾,加上小伙伴们的煽风点火打鸡血,不知不觉就变成了这么长的长篇。除了我本人是个话痨以外,更主要的原因自然是两个主角都有那——么可爱,啊或者说侠风的很多人物都各有特色,形象立体,还有人物关系的冲突和对立,十分迷人,让人不知不觉就泥足深陷了。

在写的过程中又打了几个周目的正线邪线天王线,后面彻底出坑了,就看了一下前传的实况。不过每次看到屏幕上那个熟悉的蓝色立绘和红色立绘,还是会露出被咸湿大叔占据身体般的笑容w

对我来说能填完这个坑实在是了却一桩心事。感谢所有知名不具的基友太太们,虽然大家先后都爬了各种各样的坑,但经常还会回来给我点评小心心什么的,还有太太们的插图和游戏制作……向大佬致敬!这种冷圈中的丝丝温情真是格外的暖和甜,足以让我反复回味。

结局实在简单粗暴,先前的剧情也难免有禁不起推敲的bug;这都是在下的时间和能力有限所致,请多见谅。

但愿阅读这个故事的过程给你带来过各式各样的愉♂悦。江湖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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